吴孟响被半请半威胁出了医院。这一趟一无所获,他有些恼怒,双手插腰,不停地来回走。

    坐在石板上的摄像看不下去了,他随意摆弄着相机,皱着眉头对吴孟响说,“她不像是纸上说的那样。”

    “那她是什么样?”他明显怒气未发,指着摄像就开骂,“你是我请来的摄像,要是不想干了随时可以走,别跟我在这哔哔赖赖。”

    摄像是个青年人,带着黑色鸭舌帽。听到吴孟响这话,他眼神沉了沉,决心不再开口,埋头研究起手里的相机。

    一阵风吹过。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起了那天会所的男人,浑身透着上位者的气魄,仅说了几句话就让他和跪在地上的女人将事情本末全盘托出。

    太可怕了。

    而被他挡在身后的女人,露出一双眼睛清澈明媚,怎么也不像是仗势欺人之人。

    他停下了所有动作,头埋得更低了。

    “走了!那个医生撬不动,就从她身边的人查起,同事病人都行。”吴孟响眼里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与一旁青年人的状态截然相反。

    “你先回去吧。”他对青年人说,“从明天开始我们暗访。”

    半晌,青年人都没有理他。

    “喂。”他大步走向青年人,“怎么回事?”

    青年人将头抬起,平视前方没看他,“对不起,你另外找摄像吧。我可能没办法跟你了。”鸭舌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任何神色都看不清楚,只听见声音沉沉地,“钱……我也不要了。”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吴孟响不答应也没有办法。他们没有签协议也没有什么义务关系,之前找他也是因为比其他人便宜。

    今天真是诸事不顺,吴孟响心中暗道。

    他骂了声‘晦气’,迈着大步子走了。

    青年人一直紧握的拳头松开,将鸭舌帽摘下,一张略显稚嫩的脸露了出来。他盯着地面看,看了大约有十分钟,然后掏出手机,点开上面的找工作软件。

    林初景提着东西回科室,将牛奶兑咖啡做了一杯简易拿铁。她一口拿铁,一口面包,丝毫没有提楼下发生的事。不过心里却记着要将这件事告诉仇胜,指名道姓将她拦下来,怎么想也有点奇怪。

    而仇胜听她说后,示意会将这件事告诉上面的管理层,让她不必太担忧。

    上午没有手术,将管辖区域的病历看完后,林初景穿着白大褂出了科室。

    电梯在一楼停下。

    她右拐进了肿瘤科,轻车熟路的到了一个四人间的病房。不过房间里只有一个病人。

    “陈奶奶,今天身体怎么样,腿还痛不痛?”她声音比平常都要大,生怕躺在床上的老人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