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令寒睥睨掌心的缎带,微愣一瞬,而后嫌弃地笑道:“这束发的手法不行啊,美人儿,不如我帮你吧。”说着,就很一本正经地按住宋舍离的削瘦的肩,“别动。”
他真的很认真,很专注地将宋舍离的头发绑了起来,高马尾松松垮垮的很舒适,看样子给人一种很随意的感觉。
段令寒又掰过她的身,从眼角上方的地方挑了一缕出来,很自然的垂下,风一吹,便扬了。
“原想给你编个小辫子,可惜没有发扣,下次再给你编好了。”段令寒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笑了笑。
“还有……下次?”
“哈哈哈,美人儿你呆愣的模样真好看。美人儿啊美人儿,你头发我都碰过了,所以,何时我能娶你啊?”
我依赖艳阳,拥有清风,但我很茫然。这也从绿林泥地中醒来,第一次感到寂寞和彷徨。
宋舍离原地站了很久,他们走了,段令寒没有带上她。
“姑娘?姑娘?”卖胭脂的小贩见那群气势逼人的人走了,就隔着支起摊架冲她喊,准备挽救一下今日的业绩,“姑娘?我这胭脂可是选用上好的玫瑰花瓣,混着凝香露制成的,不仅颜色惊艳,香味也是绝无仅有啊!姑娘买不买啊?很便宜的!”
“……”
宋舍离看着街上的人影重重,没有什么事是化妆用具解决不了的,一个不行那就多买几个!如是想,宋舍离心情又是艳阳高照。
“就我刚才试的那个,还有,这个,唔,画眉墨我也要!来来来,再加一个这个……”
“好!姑娘真是慧眼识珠,这些用在脸上,东施也能成天仙啊!”
“哈哈哈哈,你好会呦,嘴真甜,没少练吧?”
“唉,姑娘不信啊?姑娘本就貌美如花,这些不过是锦上添花,越添越美哦!”
说到此处,宋舍离没发现任何不对,她在客栈之中没少用水,充作镜子照照脸,这就是她本来的样子。
小贩将东西包好,接过来银子,嬉皮笑脸地喊来一声姑娘慢走。
宋舍离提着小礼盒往返风继客栈,现在就剩她孤零零一人,这街再逛下去也是索然无味。
一阵马嘶,惊得街上一阵闹腾,信马脱缰的人追着发疯的马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他娘娘的!小心啊!”“走开!走开!”“快闪开!我去!耳朵聋了吗?!”
道上一阵闹腾,声如荤素不忌乱七八糟掺在一起的大杂烩,宋舍离闻声回看了一眼,发现身后不远处有个拄着拐杖的婆婆,不远处,失了智的马将街边小摊贩的摊子撞的七零八落,远远望去一片狼藉,连刚才卖她胭脂的那家也未能幸免。
远见那马快冲撞过来,宋舍离眼疾手快,将身后的婆婆往旁边一推,正好将人推进了一位年轻男子怀中。
那马摊子撞多了可能有点晕,速度也降下不少,马主人沉寂加快脚步,三两步跨过来,拉住马缰将马控制住。
这一场闹剧是像烈焰被冷水扑灭,只留余烟,摊子被损坏的摊主见事态转圜,便一股脑儿簇拥上来,将那犯事的丛谋围堵起来。
宋舍离站在边上,围观了一场骂街和讨债,觉得寡味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