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颜还没说话，席竹当机立断，对站在车旁边的三个同伴说：“走！”
四个人钻进车里，在斐颜反应过来之前，汽车就已经扬长而去，给她留下一溜儿汽车尾烟。
斐颜：“……”。
她再一回头，司机已经以蜗牛的速度把车开到了她面前。
“怎么了？”厉战替她拉开车门，“回家吧。”
斐颜认真地看着他：“谢谢。”
她说完，钻进车里，坐在窗边往外看。厉战坐在她身边，只能看到她小半张侧脸，和一点好像落寞的神色。
他想了想，轻描淡写地说：“谢我干什么，给你开车门吗？”
“谢谢你帮我。”斐颜还是没回头。
她脸颊微微地泛红，眼底却带着一点泪意。
不是他不好，不是对她不好。但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事情结束，发现都是他在帮忙的时候，她都有一点微妙的不甘心。
她多想真的是凭借自己的能力，拿回来爸爸的东西。
但就像在灵堂上那样，她想要做的事情，她一个人来，或许也能做得到。可是他出现了，她就开始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好。
这样是不对的、没必要的，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会这样想。
好像她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都是一场笑话，只要他在，他一抬手，所有的危险和困难都会自动给她让开道。
这种感觉当然不能说不好。只是对她来说，更重要的，还是她想要亲手去讨回那母女两个欠爸爸的东西，想自己亲手做出一点什么，让爸爸在天上也能放心，让爸爸知道她自己也可以过得很好。
她鼻尖有一点点发酸，却说不上是委屈还是其他的什么。
厉战也没再说话，只不动声色地瞧着她的侧脸。
她有心事。他看着窗玻璃上隐约映出的一点她的下颌，手指无意识地在车窗上轻轻敲打着。
但他没有再问。
等等吧，厉战瞥着她微抿的嘴角，心想，等她愿意说的时候，她总会告诉自己吧？
一路无话。
斐颜一到家，就直接把自己关回了房间。
“少爷，夫人她……”齐管家跟上来，有些担心地问道，“没事吧？”
“没事。”厉战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淡，只有仰头看的瞬间，眼中才掠过一线温柔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