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妃是安国公的嫡亲的孙女,竟说未出阁的时候,安国公很是疼爱这个孙女,不仅给她请了夫子,还专门请了一位琴师,所以晋王妃的琴艺在京中也是上数。

    衡姜懒得挪动,于是就让人在旁边备了一把椅子,让人直接把晋王妃请进花园里,左右她是不想和晋王府扯上关系,寒暄几句把人打发走也就是了。

    晋王妃今日穿了一袭的水蓝色的锦缎,头上也带着金冠,金叶片串成的步摇晃动在她的额角,远远看到她走过来倒是有几分赏心悦目。

    从小娇养着,诗书雅乐浸润出来的气质,自然是寻常人比不得的,衡姜看着人一步步像是丈量好一般,不徐不疾的走来,这气度真是比后宫里的妃子强出不少,安国公看来是真的废了不少的心思,也真是把这个孙女爱到了心坎里。

    “婉容拜见王婶,祝王婶身体安康。”

    衡姜笑着挑挑眉,她的消息倒是快,竟然知道自己这段时间身体“有佯”,季明轩不知听谁说的,三个月之前孩子小气,不得和人说,于是燕王妃怀孕的事至今都是瞒着的,知道的下人更是一个字都不敢泄露。

    “晋王妃客气了,快来坐吧,今日晋王妃怎么有空过来了?”

    “昨日下了朝,王爷正好有事找王叔,赶到兵部时却扑了个空,听兵部的官员说,王爷最近似乎在找什么补品,想着应该是给王婶寻的,我听闻此事,想着我自己的库房里正好有些拿得出手的,于是今日就赶着给王婶送了过来。”

    衡姜笑了笑,合着这是堵季明轩没堵着,跑到她这里来了,以前怎么不见他们两口子这样的孝顺,现在跑来定是朝中有事,衡姜想到之前季明轩说似乎皇上让他查安国公府,晋王妃现在过来,应该也是为了这件事。

    “晋王妃客气了,只是补品燕王府里要什么样的都有,想来晋王府里有的,燕王府里的成色应该也不错,毕竟都是当年王爷立下战功陛下赏的。”

    皇上的东西谁敢说不好,晋王妃尴尬的笑了笑,但很快脸色又恢复如常,“王婶说的是,是婉容没有自知之明了,想来王婶的东西也都顶好的。”

    衡姜闻言笑笑,端起枸杞茶喝一小口,“再者说,王爷最近找到东西也不是寻常的补药,得是冬日盛开的牡丹花蕊,夏日盛开的梅花,秋日盛开的桃花,春日盛开的金桂,将这些东西找齐,再用雨水这日的雨水,霜降那日竹叶上的白霜,夏至那日荷花叶上的露水,冬至那日松针上的雪,调和,制成丸子服用据说对身体极好。”

    晋王妃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格老子的上哪去找,这东西世上真的有?夏天的梅花?冬天的桃花?你家金桂春天开啊!

    但看着衡姜一脸认真又忧愁的样子,倒不像是跟自己开玩笑,“王婶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方子,莫不是什么所谓的江湖术士骗人的东西?这些东西哪里能寻得着?”

    衡姜憋着笑,皱眉看向晋王妃,“这哪里是我得来的,这可是王爷找了高人讨来的,好像是叫什么南玄子的,左右我一个妇道人家是不懂,好像陛下对南玄子也十分爱重。”

    晋王妃见她这副样子,也懒得走什么迂回战略,于是直接开口问道:“王叔进来都不在府中吗?”

    衡姜心里嗤笑一声,“王爷是重臣,自然是要给皇上办事,终日待在府里岂不是成了啃皇家粮库的蛀虫,在其位谋其职,我都多日没见到王爷了。”

    晋王妃皱眉看着衡姜,晋王得到的消息,燕王今日可是恋家得很,很多时候不到散值的时间,就早早的处理完公事往家跑。

    衡姜见她没有说话,突然转向晋王妃,一脸好奇的问道:“晋王妃可知我们家王爷最近在忙什么?我这身子最近是不爽利的,也不知王爷一日都在忙什么,明明人在京中,却终日见不到,我倒是和守边关的家眷差不多了。”

    晋王妃闻言,脸上的笑都没了,她不知是自家王爷的消息出了错漏,还是眼前这个比自己笑了四五岁的丫头骗自己,但看着她走神时粉红的眼角,心中的疑惑消除了一二。

    晋王妃心里暗笑,都说燕王不近女色,对自己的王妃更是爱重,但现在看来不过也是寻常,这不就在外面养了外室,怕是用不了多久,这个燕王府里就得有一位侧妃入门了。

    “正如王婶刚才所言,王叔得陛下信任,自然是能者多劳,王妃还是该多保重自己才是。”

    衡姜闻言很是赞同的点点头,“晋王妃说的是,我应该保重自己才是,不能让王爷百忙之中在为我操心,我这出来坐了有一会儿了,应该回去歇着了,要是累出个好歹让王爷心疼,岂不是我的罪过。”

    晋王妃坐在远点嘴角不停地抽搐着,这人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说不定燕王现在巴不得你让位给那位没露面的姑娘。

    但作为京中最知书达理的贵女,又是晋王妃最尊贵的正室王妃,她赶紧起身行礼,“是婉容没有眼色了,叨扰了王婶许久,倒是让王婶累着了,婉容这就告退,王婶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