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孙佳佳作弊！”安静的考场上，这一声石破天惊，考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了。
被点名的孙佳佳更是一慌，伸进桌洞里的左手不受控制，撞出咚的一声。
这是一堂很重要的筛选考试，公派出国交流学习的最后名单将根据这趟考试的成绩做决定。能参加这趟考试的也都是十一中这所国家级重点中学里的佼佼者，按理说不会有人作弊，学生们从上幼儿园就接受诚信考试教育，更何况这些好学生，老师眼里的乖孩子，怎么回事儿呢？
原本伏案做卷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
两位监考老师迅速反映，王老师走到刘芸面前，问道：“你看到了？”
“是，我看到孙佳佳左手滑手机，一边看一边往试卷上抄。”
王老师向另外一位监考老师点头，那位老师已经站在孙佳佳座位旁边，冷声道：“拿出来吧。”
孙佳佳垂着头，肩膀耸动，眼泪滴落在课桌上，教室里响起呜咽声。
“拿出来！”监考老师厉声呵斥，孙佳佳应声一抖，慢吞吞从桌洞里拿出手机。
老师接过让她解锁，查看浏览器记录，果然在网上搜解题步骤，对照孙佳佳的试卷，和网上给的答案一模一样。
两位监考老师交换了眼神，王老师叹口气，安排道：“继续考试，不要被扰乱了解题思路。孙佳佳，你跟我出来一趟。”
这趟考试已经接近尾声，厉害的学神提前交卷走了，剩下的都是水平相当的。孙佳佳走后，同学们很难勉强自己，注意力都在孙佳佳作弊被刘芸当场叫破上了。
“难以理解！孙佳佳，你怎么想的？你的成绩并不差，能走到这一步，谁的成绩都不差，只看临场发挥而已。为什么不对自己有信心一点？你只要认真考试，多审题、多检查，你是可以上线！”教室外，王老师痛心疾首，孙佳佳也是老师心爱的学生，怎么能作弊。
“我也教过你，你是从初中部直升上来的，咱们十一中的校规你难道不清楚。作弊、打架、早恋，这三条是最不能犯的，你们平时染个头发，颜色不明显，老师就当自己色弱；你们爱看漫画，还做书桌面前堆一摞书，老师也只当自己瞎了。可考试作弊！你怎么想的？嗯？你初三时候，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发言的啊！校长亲自给你颁发过奖状！”
王老师恨铁不成钢：“你太让老师失望了！老师说句不合身份的话，你就是这次去不了，下次自己去也行啊。你家里条件不差，等高中毕业可以直接出去留学，或者大学毕业再考国外研究生都可以啊！怎么就非盯上这次出国名单了呢？”
王老师想骂醒孙佳佳，可考试结束的铃声响了，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要面子，王老师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腔失望，“行了，你自己去找班主任，我把试卷收了，再和她说。”
孙佳佳一直保持低着头的造型，柔顺黑亮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脸上的表情。不过看她耸动的肩膀，听着偶尔溢出的呜咽，也知道她是后悔了的。
唉，一时行差踏错，可有什么办法，错了就是错了。
等老师把试卷收走，同学们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问道：“刘芸，你真看见孙佳佳作弊了？”
“是啊，做最后一道大题解不出来，抬头准备缓缓，结果就看到她手在课桌里划拉。我开始也不敢相信，看了一两分钟吧，确定了才敢和老师说。这要是看错了，影响多不好。”
“孙佳佳干嘛作弊啊，这又不是高考。”
“你说的轻松，高考带拉链的衣服都不让穿进考场，手机咋带进去？”
“我就是单纯觉得没必要啊？”同学摸摸后脑勺，坐在这个考场的都是全年级排名前几十的优秀学生，大家平时考试都不屑作弊。是的，不屑，书上的答案略显累赘，还是自己做出来的正确率更高、更有成就感。
到了他们这个水平，单纯的死记硬背知识点很少有掌握不住的，都是那些变种题、异型题，都需要自己推导答案。
孙佳佳不知道运气是好还是不好，居然能在网上找到原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