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儿。”他声音有些沙哑,萧琴听着心头一酸,但还是没有看他。
他走了过来,站在萧琴身前,季光济这小子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萧琴无计可施,抬起头咧嘴一笑道:“王爷不要去屋里坐坐?”
他点点头,萧琴硬着头皮带他进屋,又给他倒好茶,刚要坐回去却被拉住了手。以前与他刚刚相识的时候,萧琴也常常会拉他的手,那时并不会有什么感觉,可如今却不行了。萧琴挣了一下,没挣开,又挣了一下,他索性两只手都拉起来了。
“你还在生我的气?”
拿着勺子轻轻翻动,刚才未闻出的肉香扑鼻而来,萧琴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吹。
香叶依旧跪在地上,脸上微白。
“你还跪着做什么,下去吧。”
说罢就要将汤汁送到嘴里。
萧琴忙摇头,不敢看他:“我哪里生气了。”
“那你怎么这些日子没来找我?”
季光济转过头来,眼睛微微眨了眨,面色微敛,嘴角抬起却带着一抹悔意。
“父亲他曾说过,三皇子虽有经天纬地之才,只是眼中戾气太重,积郁于心,恐难当大任。”
萧琴听后,心中一动。这苏老爷果真不愧是七窍玲珑心,只一眼就将公孙无迹看的如此明白。
“当二皇子失势之后,父亲自知命不久矣,那时我才五岁,终日待在府中,极少见客。他将我送到了京城中的一位朋友那里,我当时并不知道苏家已经被满门抄斩,直到那位朋友家也被血洗,我独自一人逃了出来,之后遇到了苏沐越,也就是我的师父。”
季光济说完后,眼中带着深深的倦意,他的手始终没有离开过桌上的宝剑,剑身微微发抖与桌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骨节渐渐发白也没发觉。
萧琴道:“王爷日理万机,我哪里能去随便打扰王爷。”
他放开萧琴的手道:“你果然是在生气。”
萧琴垂着头道:“那件事王爷不必介怀,我已经忘了。”
“你忘了?”他喃喃道。
“是的,也请王爷不要放在心上。”萧琴眼眶酸的不行,他要再说一句恐怕萧琴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然而他终于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地放开了萧琴的手,他抚了抚萧琴的头发,随后出了屋子。
“这是我那里的药膏,平时跌打损伤是常有的事,这药膏好用的很。”言文淡淡的说道,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明日不用去教场了,我会跟师傅说。母亲那儿你也不用操心,只管睡你的便好。”
她笑了笑说:“简秋要求不高,只要能活下去……就好了。”说着她看向萧琴怔住的脸,意外的问:“姐姐怎么问这个?”
萧琴想了想,然后紧张的抬起头,望着她道:“没什么!那么……如果能活得非常好的话,你会去……争取吗?”
简秋的手指微微一颤,清灵的眼中,目光逐渐混沌:“姐姐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