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国公得知带兵前来的是瑾国公时,心都凉了半截。

    他与瑾国公素来不和,年轻时便积怨已久,到老了也依旧看对方不顺眼,这些年镇守南疆,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京看看,但仍然能与瑾国公发生冲突。

    更何况瑾国公什么德行,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年轻的时候确实打过胜仗,但那次运气成分更多,真打起仗来,那个老匹夫就是纸上谈兵的货。

    话说他本来以为皇帝会派宁亲王,虽说南疆和漠北一南一北隔着整个大齐,但宁亲王带领大军将漠北打得俯首称臣纳贡百年的事迹早就传遍了大齐。

    更何况他也想瞧瞧未及弱冠便有如此成就的人究竟有什么本事,而不是火烧眉毛了还要伺候个败絮其中的瑾国公与二皇子。

    “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宁亲王带出来的当真是把好手,李将军可真是给我们解了燃眉之急。”

    不过还好李子梁作为前锋军,先瑾国公等人一步赶到了南疆,正赶上敏国公的军队即将抵挡不住快要败北,他带着军队直接将南疆军队团团包围,大获全胜,这一次他们消灭了南疆十万人马。

    “敏国公过奖了,本将军也只是赶得巧而已。”

    面对敏国公毫不吝啬的夸奖,李子梁自然是得做做样子谦虚一把。

    “李将军就别谦虚了……”敏国公扶着李子梁的肩膀,被众人簇拥着向帐篷里走去。

    李子梁是急行军,瑾国公他们还得再等个三五天才能到,不过敏国公看样子也不是很在乎瑾国公是三天还是五天到。

    胡飞汀与贺州二人跟着瑾国公与李赫曦走了已经七天,这期间他们要忍受瑾国公没什么事就要安营扎寨的休息和李赫曦动不动就觉得条件艰苦的挑刺儿,头都大了。

    他们都是打仗打习惯了的,皇帝的圣旨都说了南疆之事刻不容缓,而且都是大老爷们,有啥可磨叽的呢?

    贺州把他的疑问与不满写在信里,召唤来鸽子送回京城李炎曦手中。

    李炎曦起床看到蹲在窗边的灰色鸽子,将它爪子下面的信筒抽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贺州的抱怨——二皇子与瑾国公简直像个老娘们一样矫情,不,姑娘家家都没有他们矫情。

    李炎曦不禁失笑,看来这一路上他们是没少受蹉跎。

    不过这样也好,贺州向来是个急脾气,这次跟在李赫曦正好身边磨磨他的耐性,也省的李炎曦亲自调.教了。

    银子还没醒,睡意朦胧间翻了个身,却没感觉到身后炙热的胸膛,脑袋底下枕的也变成了枕头。

    他“噌”地坐直了身体,眼神瞬间清明,光着脚下地寻找李炎曦的身影。

    李炎曦听到动静回头,见银子光脚下地,亵衣敞开露着胸膛,顿时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将贺州的信放在一边,阔步朝着不听话的人走去。

    “祖宗,说了多少遍,不要光脚,你怎么回事,嗯?”

    将银子打横抱起放在床上,李炎曦也不听他狡辩,给他裹上被子就亲了一口,银子挣扎着想要把手拿出来,被李炎曦牢牢按住。

    “现在还早,你继续睡,平时也没见你起这么早。”

    银子眨眨眼,打了个哈欠,眼泪从眼角留下来,睫毛刹那间被染湿,连带着他的眼睛都水润不已。

    这几日李炎曦都称病请假在家陪着他,不用上朝,两人几乎每一天都是在床上度过的——银子白天嗜睡,李炎曦闲得没事就陪着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