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窦深说,“去程俊他家,约好了的。”

    过了一会,他问:“几点的票?”

    顾孟短促地笑了一声,“晚上九点四十,散场快十二点了,赵浩个傻逼,能约到人才怪。”

    窦深:“……”

    他刚想说看能不能提前出来,硬生生又给憋了回去,“哦。”

    程俊后来搬的家,窦深在岔路口跟顾孟分开,在路边花店买了一束百合抱在怀里,一直进了程家门才放下。

    程俊迟他一会到家,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嚎,“窦深你太不讲义气了!又不等我,你是不是又跟你们班学霸一起走的?”

    窦雪梅在厨房里帮厨,窦深看不见她什么反应,这些天窦雪梅每天都会挺早回家,旁敲侧击地问过几次顾孟,窦深其实不太能摸准她到底什么想法。

    他捏了捏手腕,随口敷衍了程俊一句,到了客厅陪程爸下象棋。

    程爸是个狂热的棋类爱好者,但家里人没一个有那耐心陪他下,还小的时候两家住的近,窦雪梅忙就把窦深放到程家,程爸便拉着他下棋。

    下了半局,动一子都要想好半天,程爸无规律地拿棋子敲棋桌,程俊他妈端着碗碟出来,“你又下不过深深,在这磨什么呢,洗手吃饭!”

    “深深从小就聪明。”程爸笑着放了棋子起来,窦雪梅在后面接道:“小时候聪明有什么用,现在念书落后大俊一大截了,刚考完期中考吧,准又倒数。”

    窦深去洗了手,没接话。

    两家之后没经常接触,原因一是程俊搬了家,二就是窦深成绩一落千丈。

    以前小姐妹一起聊聊天,窦雪梅被吹捧得挺高,猛地一下摔下来,难免有些接受不了。

    但程妈特别喜欢窦深,小时候就天天用他打击程俊,到现在餐桌上还一个劲地给他劝菜,看得程俊咬着筷子酸溜溜地说:“妈,你跟我窦姨把孩子抱错了吧?”

    程妈:“我也觉得,你爸再磕碜也不能把你生成这样啊。”

    程俊一口黄瓜呛住了,隔了好半晌才咽下去红着脖子问:“我磕碜???你参照物是谁?”

    程妈:“窦深。”

    “那谁比的了?”程俊没好气地哼哼道,“妈你是不知道,我们学校偷偷摸摸选校草,窦深每学期都在,高一入学就在,到现在也就他们班那学霸能跟他比一下了。”

    “学霸不在你们班?”程爸问。

    窦深不自觉看老妈脸色,发现她一直垂着眸子,勾了公式化的笑意,也看不出来真假。

    程俊说:“转学来的,按理来说上次月考该转过来,但是人好像故意写错了题。”

    窦雪梅状似不经意地问:“故意写错题?”

    “窦深应该清楚,是他同桌。”程俊甩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