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刻夜墨>科幻>长相思,在长安 > 第 96 章
    蓝珠委屈地咬了咬唇,“七郎,你误会了。此事确实是青衣的不是,许是当时心里慌乱,她记错了,误以为她们是在左侧的更衣间,见那儿没人,便冲冲走了,我也是后来才得知,王妃她们其实是在右侧的更衣间。那日我一得知此事,便亲自向靖王请罪,向他道明原委了。至于她们的房间为何被栓上了,我也不得而知了。”

    那日得知靖王妃无事,她便心知不好,主动到宫里找李谏请罪了,她知道李谏不会轻易相信,但至少不能明着与她撕破脸。

    她偷觑他脸色,见他依然冷眉冷眼的,心里越发不安,眼里噙着泪,可怜巴巴地道:“七郎,我与靖王妃和裴太妃无冤无仇,我又岂会故意害她们?你怎么会如此想我?”

    “是吗?西市那次,你才第一次见人家,就因为她的侍女喂了你的猴子,顶撞了几句,你便让猴子出手伤人,当时你不也和她无冤无仇吗?”

    蓝珠微微一怔,“原来你还记着当初的事,我早就说过了,那次是阿桑那个贱婢私自行事,我事后也责罚她了。七郎,为什么你总是帮着外人怨怼我,我明明才是你最应该亲近的人,将来我们成了亲……”

    李飞麟当即打断她,“我李飞麟,绝不会娶一个心肠歹毒的女子为妻。”

    “你……”这回不用装了,蓝珠心里有如刀割,霎时泪流满面,“我在你心里,就只是一个心肠歹毒的女子?七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喜欢她,可是她喜欢你吗?你别傻了好不好?她心里根本没有你!她是靖王妃,她心里只有靖王!”

    仿佛伤疤被硬生生揭开,李飞麟恼羞成怒,“你闭嘴!我当然知道她是靖王妃,我对她并无任何非分之想,你休要再胡言乱语,若被人听到传了出去,让她名节有损,我绕不了你!”

    蓝珠泪眼婆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担心她的名节?七郎,你清醒一点吧,她再好也不过是别人妻子,这世上只有我才是真心待你的人,只有我可以为你不顾一切!”

    “我不需要你为我不顾一切,总之我不会娶你,等你父亲的伤有所好转,我就派人护送你们回南诏,你我各自安好。还有,若被我知道你再打她主意,我绝不轻饶!”

    李飞麟恼怒地放了狠话,走了。蓝珠用力咬着牙关,默默看着他离去。

    这一晚的东宫,和过往的两个月一样,安静得很。

    自太子被软禁,东宫便禁了宴饮和器乐,一到晚上,死气沉沉的一片。杜玉书将玉萧拿在手中,轻抚片刻,最终还是放下了。

    “玉郎可是技痒了?”李珩进来,见他如此,歉然道:“若实在想吹,也无妨,反正这逸仙苑偏僻,箫声传不远。”

    杜玉书摇了摇头,“东宫难得轻静,还是少惹事的好,若是引来谏官,少不得又生事端。”

    “最近外面风疾雨劲,咱们安守东宫,倒是乐得自在。就是委屈玉郎你了。”李珩在杜玉书长案对面坐下,心情似乎不错,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道:“坐在戏台上看戏的感觉,可真好。”

    杜玉书淡淡一笑,“虽大局已定,殿下仍不可掉以轻心。”

    李珩说晓得了,又嗤地笑了出声,“那丑八怪,这会大概已经到朔州了吧,那种草都不长一根的鬼地方,别说人了,就是猫狗都难活,可有得他受的。想想年前他那嘚瑟样儿,他大概做梦都想不到,不过一夕之间,就从天上掉入了泥潭里,还是永不翻身的那种。说起来,这回可真得谢谢我九皇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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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然事情也不会如此顺利。”

    杜玉书不置可否,只道:“靖王的手段果然了得。”

    李珩轻哼一声,“他手段再了得,也不及玉郎计深虑远。当初若非玉郎说动了紫狐,宁王又岂会一头扎了进去,还以为自己的互市一策有多了不起,巴不得到处嚷嚷自己的功劳,却不知自己不过是我们手中的棋子罢了。”

    早在去年,两人便秘密见过阿布勒紫狐,说动紫狐配合宁王提出的互市一策,承若事成之后,给他丰厚的报酬。皇帝死了,他便顺利登基,若是皇帝平安无事,这盆脏水自然也会泼向宁王,只是他没想到,靖王比他动作更快,且计划更周密,连宁王的私宅也给突厥人安排上了。如此一来,他乐得坐在台下看戏。

    杜玉书问:“紫狐呢?离开长安了吗?”

    李珩道:“你放心,昨日他已出关了,这家伙狡猾得很,他知道长安不安全,事发就到洛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