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倾轧,艳红如血的车子一路驰骋,抢来的手机里导航一个劲哔哔让他减速,烦得柏彧齐直接静音。

    到了新海的地界儿,柏彧齐按照容奕说的路线减了速一路摸过去。

    淤啸衍名下的地产都在一处,而且有着强烈的个人风格,从外形就与四周硬水泥的建筑格格不入。

    他的是原木搭建的两层楼,周围树木裹着,前面大片的草地与花圃围着,柏彧齐不下车都找不到被花丛挡住的入口。

    外面围栏意外的没落锁,柏彧齐轻轻一推就可以走进去。

    穿过拐了好几个弯的石子路,路过了小桥凉亭他才看见正屋。

    正屋依旧没落锁,完全不怕别人光顾似的,柏彧齐在门口蹭了蹭脚底才敲门。

    “笨……淤啸衍……你在吗?”柏彧齐一路疾走,体力有点跟不上,一边喘气一边问。

    没人应答,整个屋子黑漆漆的没人气儿。

    老实说,要不是门口站俩路灯,他都不一定敢进来。

    “淤啸衍——”柏彧齐拍完门,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推门走进去。

    里面如他所想,黑漆漆的只能借着外面灯光勉强看清,柏彧齐第一次擅闯别人家,业务极其不熟,被门口的小矮凳绊了一下,扶住旁边的柜子才稳住。

    他试探的往墙面走去,摸索着灯,摁开,整间客厅豁然明朗。

    但就是没有人影。

    柏彧齐顾不得参观,到处开门寻找,连二楼都去了一趟。

    一无所获的柏彧齐走出来,绕着花园又转了两圈,彻底把自己给绕进去。

    “靠。”柏彧齐摸了把额头碎发,低头摁着手机给容奕打电话,眼珠子一刻不停的找人。

    电话通了但那边却是正在通话中,他捏着手机走出爬山虎围起的走廊,抬眼是个木架子搭成的双人秋千,黑色的人形轮廓隐隐约约,看的不太真切。

    柏彧齐被吓了一跳,后撤了两步捂着快跳出来的胸口问:“淤啸衍?”

    人影闻声才缓缓抬起头,两人就着柏彧齐打开的那点手机灯光对视了一眼。

    淤啸衍整个人坐僵了,看见小妻子来也没动,整个人身体仿佛都被固定在座椅上一样动弹不得。

    手里的电话终于接通,容奕那边一个劲歪歪歪的声音传来打破僵住的气氛,他直接挂了。

    这人好端端就坐在这儿,玩失联?

    他大晚上跑了八十多公里,就是看这人坐这儿?

    柏彧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生什么气,扔了手机走到淤啸衍面前:“你坐这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