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晚上降了温，济州本就比京畿冷，虽是春夜，晚上山风大，他们又是在山里，自然也就觉得凉了不少。
周昀解了外袍，盖在已经睡着的姜蒙身上。他坐在她身侧，看着她沉沉睡去的容颜，安宁又恬静。
伸手去触摸她的脸，轻轻摩挲着，可她却还如从前一般，不喜在睡着时被人打扰，周昀笑笑，适时收手。
她头上的描金海棠珠钗，珠光剔透，好似能沁入心里。
在黎明破晓之际，周昀轻轻将姜蒙推醒。她呜侬一声，鼻子里发出不乐意的气音。
“小蒙，小蒙？”周昀凑近，轻拍她小脸，“得起来了，我们下山。”
她睡眼仍旧惺忪，眼睛睁开转了一圈，仍旧沉沉闭上。
周昀无奈，将她打横抱上马，往山下走。
怀里的人被抱上马，姜蒙打着哈欠睁开眼，瞅了周围山林一眼，冲他抱怨，“天还没亮呢……”
周昀在她身后上马，姜蒙往后便能倚上他的胸膛，迷迷糊糊地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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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他怀里靠，想找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天仍旧是灰蒙蒙的，看不清人影，周昀驾马，走小路下山。
“别睡了。”他低头，在她耳畔轻哄，“山下人有盯梢。”
姜蒙闭着眼应了一声，靠在他怀里继续睡，却又被他摇醒。
她轻“嗯”一声，眼睛勉强眯开一条缝。
周昀抬手，面无表情去捏她的鼻子，鼻子难以呼气，她便被迫张开嘴巴，闭气感袭来，睡意也逐渐被驱散——这招也是从前床笫之间他琢磨出来的方法。
“……你，放手。”声音里带了浓浓的鼻音，姜蒙挣扎着想推开他的手，他力道不重，却也让她挣脱不开。
“清醒了吗？”周昀挑眉。
“醒了醒了！”姜蒙扒拉着他的手，赶忙说。
他这才松开她的鼻子，安抚似地揉了一把她的头，转而握住了缰绳。
姜蒙伸手去碰刚刚被他捏住的地方，耷拉着眉眼，嘴里嘀咕，“干什么捏我鼻子。”
话刚说完就听见身后的周昀正经道，“因为你醒不过来。”
姜蒙撇撇嘴，“为什么偏要这个时辰走？”
“这个时辰是盯梢人最为疲倦放松之时，小五带了兵在前面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