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青和有苦难言,他能说是因为寿王已经盘算着要他的命了,他为自保,才无可奈何选这条路走的么?

    他看言青和不说话,略笑了笑,“言督主是怕狡兔死,猎狗烹,谋算到最后全无用功。既如此,也罢,你随我来。”

    丑时初刻,寿王没等到言青和的接应,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只得着人去西厂探看,先行领着两千人马闯了永定门。

    有冯玄畅在宫里做内应,他顺顺当当没遇到丁点儿阻碍直杀到官家跟前。

    踢开寝殿的门,官家和皇后齐齐整整的坐在那里候着他。

    寿王心里一抽,瞬间有些慌,但此时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了,既然撕破脸皮到如今这样,再无退路,逼宫就要逼成。

    他拿长剑指着官家,恶狠狠地,“老不死的,今儿你退位吧,速速立遗诏将帝位传于我!”

    官家看着他,像看着个从不认识的人,缓缓起身,抬手重重扇了寿王一个耳巴子。

    斥道:“当年先帝也是在这里,被自己的皇子用长剑指着逼宫退位。真没想到寡人今儿也有这么一天!好,好得很,咱们庭家真是出孝子忠臣!”年迈的官家颓然坐下来,质问寿王,“寡人自问对你问心无愧,众皇子里头,属你最有才华,你今儿逼宫,因何原由?”

    逼宫还被训话,训话之后又被问话,寿王这场逼宫逼得有点被动,逼宫要什么原由?他要做这天下的明主就是原由。

    “同为皇子,福王是何待遇?我又是何待遇?父皇如此偏心,当年不过是因福王滋事,您就夺我权禁我的足,只因为我母妃不如他的母妃得宠?”话匣子一拉开,过往的委屈幼时的伤痛便一股脑的涌出来,他吸上水烟,沉迷女色,都是因为官家对他的不重视。

    官家点点头,“好,很好,这些个你全搁心里一丁点也没忘记呀?福王身子不好,他还能同你争什么?他既做不得帝王,如今连能活几天都不知道,你同他比个什么?若你这般都觉得委屈,那其他的皇子呢?在外戍边的雍王又怎么?他可是从未得过一次恩宠的,怎么也不见他拿一把刀架在寡人脖子上?”

    寿王迟疑了一下,恨道:“雍王一个清闲散人,做过一件事利于朝廷吗?休要岔开话题,今晚上把诏书写了,我即位后自会给你另建别院,供你百年,若不然别怪儿子心狠,杀了你再散播个宦官把持朝政篡位弑君染指神器,儿子名正言顺坐上九五之尊,也是一样的。”

    官家带着嘲笑,“愚昧!来人,把这个不肖子给寡人拿下!”

    外头立时冲进来一群锦衣卫,卸了寿王的兵器,将寿王结结实实捆了起来。

    两人并排进屋里头来给官家跪安,也不是旁人,是冯玄畅和言青和。

    寿王看着他们两个,人有些傻了眼,心里头琢磨一圈,这是是着了言青和的道儿还是冯玄畅的道儿?他虽不太信任冯玄畅,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言青和和冯玄畅两个人联手来坑害于他。

    挣扎两步,他去指冯玄畅,愤懑,“阉人当道儿,我庭家江山岌岌可危了,没成想你谋算如此深,捉了我就以为能脱了干系去?若非你后头怂恿,又送我东大营调兵遣将的兵符来,今儿还会有这么一场宫变?本王就是死也是要拉着你一起垫背。”

    冯玄畅躬躬身,“寿王爷在说什么胡话?臣什么时候怂恿寿王爷宫变了?又什么时候送了寿王爷东大营的兵符?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寿王爷要来逼宫,是言督主心系官家安危,半夜冒雨来递话儿的,言督主一片赤胆忠心,知道王爷您要弑君这件事后,痛恨自己无力回天又不能劝解王爷,只能如此保全官家,若不是言督主,今儿官家性命不保。”他淡淡,“寿王爷此举,就是臣一个外人也是寒心,到底官家是王爷的父亲,平民百姓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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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寸草春晖的,王爷却对官家如此。”

    寿王不甘,面死如灰,“你这个阉狗胡说!”

    官家给冯玄畅的晓之以情说的忍不住老泪纵横,再看看寿王,终是别了脸。

    冯玄畅给锦衣卫递个眼色,锦衣卫拖着挣扎不甘的寿王退了下去。

    官家硬挺着挨过来,太过伤心还没坐回去人又是晕过去,皇后扶着官家,回头看冯玄畅,欲言又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