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我消息不灵通了，那个狗皇帝真死了，赶着我回去奔丧？”楼揽月依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显然对他的假哥哥毫不在意。
楼妄抱着胳膊笑了：“我可是个被流放到绮山的罪人，王爷你要收我做侍从，怎么也得带我走，去和那边知会一声吧？”
他这样一说，楼揽月的脸色顷刻沉了下来，怒极似的踢腿要踹：“废物，我要收你，凭什么还得和他知会！”
楼妄敏捷地跳到小舟另一边：“不是那位废物皇帝，是司天台的那位大人啊……”
他说起自己坏话来可是毫不脸红。
楼揽月的脸色更差了，骂骂咧咧地转身再踢：“你还敢躲！”
“踢我一脚比怎么和司天台那位知会还重要吗？”楼妄说着就不动了，握住楼揽月的脚，像哄小孩似的让他轻轻踹上了一下。
这一下没什么伤害力，但楼揽月的脸色转瞬便柔和下来。
“好吧，你说得对，我带你回去。”他低着眉，身子一趴，就直接跌压在楼妄身上。
一想到这六王爷还不知道他趴在自己最讨厌的人身上，楼妄就一阵想笑。
当年的那群皇子，哪个不讨厌他这个假皇室人呢。
……除了那个死人。
楼妄呼了口气，背好了这小东西：“王爷，怎么走？你车马呢？”
“什么车马？”楼揽月懒懒抬眼，伸手一指那旁的破旧船桨，“沿水划回去。”
楼妄不可置信，口无遮拦地说：“就这破船？你不是个锦衣玉食、娇柔金贵、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王爷吗？”
去他爷爷的，以前也没少给这小弟弟送东西啊！
“我才不稀罕用那狗东西的钱。”楼揽月脸色又是一沉，手也猛地掐上楼妄脖颈，“闭嘴，你不许再提他，不然我就杀了你。”
楼妄抻着脖子瞪眼睛：“我哪提他了？”
“你就是让我想到他了！你还敢顶你主子的嘴！”楼揽月把无理取闹四个字发挥到了精髓。
“行了王爷，别闹了。”楼妄懒得低三下四去伺候这小家伙，干脆一个后仰把人扔下，去扶起船桨，“我划船了。”
“噢。”楼揽月明显不在乎他的语气，倒是挺委屈地趴在了一旁，也不知在不高兴些什么。“你划吧。”
你哥还是你哥。
小舟轻渡。
楼妄从未做过这苦力活，一时新奇，干得倒也来瘾。
瞧瞧，天生就不是皇家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