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鸽子。”
一回宿舍，脸上仿佛写着“我已经全部知晓，你最好从实招来”的苏阳便凑上来。小鸽子——苏阳与人展现亲密关系时的爱称，冯歌并不喜欢，太过亲切了。
“我和小雨子、小虎子出去买小吃的时候，看到你和那位美女会长走到一起咯！”
小雨子、小虎子，另外两名室友闻言也加入进来。
“你和你那会长干嘛去了？快说快说。”
“可别说出去就吃了个饭。”小雨子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渣，“牵手没？”
宿舍还是一如既往的吵闹呀。冯歌心里有些好笑。
他没有解释清楚，嬉笑打闹过后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稍稍平静一会儿，这才回想起今晚吃饭时的情景。
“你喝点什么？”
“可乐就好。”
等待晚饭的两人闲谈几句。对话大致都是方莫墨提出，冯歌回应。内容有关于社团里的事、小论文有多难写、逃什么样的课辅导员不会追究等等。期间夹杂着方莫墨特有的挑逗，就像上次她为冯歌补交电话费。二十元不算多，但仅仅为了联系而为异性补上欠下的电话费——这种事其实还是稍有暧昧的。
冯歌心里摇摆不定。
他抬起头，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向对面的女孩。女孩把平常标志性的黑色鸭舌帽摘下放到一边，摆弄了一下被帽子束缚的头发。她的刘海凌乱地停在纤细的双眉之上，后面的头发披散到肩部。眼睛、鼻子、嘴巴、下巴自不必说，一切都恰到好处。
想必不论以世上哪个国家的审美为基础，都可以用美好、亮眼来形容吧。但……
“你在看我？”
冯歌一晃神，“谈话时应该望向对方，这是礼貌。”
“可你至少两三分钟没有说话了，只是盯着我。”方莫墨仍用着她特有的语气。
冯歌只觉得烦躁——对这种语气本能的烦躁。他没表现出来，只是回一句，“嗯。”
不论是外界的评价，还是冯歌自己的判断，都可以较为轻松地得出一个结论——自己是普通的。与自卑无关，纯粹出于理性的判断。平常的经历，平常的智商。或许洒脱的性格算是自己唯一的优势。
这些都不是两人之间的阻碍，如果她是一个较为普通的漂亮女孩，经过几个月的接触，说不准冯歌也会从零到一地喜欢上对方。但不是，她与普通女孩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偶尔流露的那种亲昵语气。那种使冯歌不愿意应对的语气。
“嗯。”会长把帽子拿在手边，大概在看上面的花纹，“我不是……”
“冰镇可乐两瓶。香锅也是你们这桌吧。我看看……”服务员边核对边把饭菜上到桌上。
对话适时停下，冯歌用服务员留下的启瓶器开了两瓶可乐。
“真是不错呢。夏天！”他发自内心感叹一声。
“嗯，我最喜欢的就是夏天。”会长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