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黑板旁边挂着一面钟，秒针一嗒一嗒，每一秒都像是被刻意拉长。
物理老师的嘴一张一合，粉笔划过黑板，连成一长串夹着数字的公式。
终于，他的声音传进初祈耳朵里：“好了，这节课先上到这儿，你们下课再把这两道题重新做一遍。”
初祈整张脸贴倒在桌上。
昨天忘了还有语文作文这个作业，她硬是支着小桌子顶着小台灯写到凌晨三点。
早上六点半又准时被宿舍的广播吵醒，头皮针扎似的疼，身体有种脱离躯壳的飘浮感。
前面椅子被人拖开，一个女生急着说：“真的，听说保安一大早收到举报信就立刻拿去给校长了。”
“而且那封举报信里还有照片，王可心说那人被打得头破血流的，超级无敌严重，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另一个女生长“啊”了一声，不确定地说：“你说，林骁域会不会被开除啊？”
初祈掀开沉重的眼皮。
她侧趴在桌上，脸刚好对着一张干干净净的桌面。
上午前两节课之前这个位置没人很正常。
她刚刚听见什么来着。
林骁域会不会被开除？
这节课课间没剩几分钟，但现在班里坐着的人一只手能数的过来，教室外面正对着的走廊也难得的不见什么人影。
“初初！”攸珈从前门进来，见初祈呆呆坐着，她勾勾手，转身又跑出去，“快来！”
攸珈神态和动作都很着急，初祈反应了一下，赶紧跟出去。
每层楼都有一个教师办公室，和教室隔了一条宽阔的直廊。
此刻办公室门口围满了人，直廊上女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喧哗嘈杂。
初祈喘着气：“珈珈，这是怎么了？”
“等下再和你细说。”攸珈拉着初祈往人堆里挤。
身子不断擦过其他人，初祈拉了拉歪斜的领口，低头道歉。
门前两个女生身后，马菲菲岔开双脚，头昂着。
攸珈拍她的肩：“我们来了。”
“他们还在说。”马菲菲收起脚。